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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奶奶出生于辛亥革命那年,尽管当时孙中山先生提倡男女平等,废除妇女缠足制,但奶奶是缠过足的。5 h" q: k3 E+ P: W* W2 D,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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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勤劳能干,每天起得比太阳还早,在她眼里总是有干不完的活,终日迈着一双小脚忙个不停。有一次她因为身体不适,又过度劳累,突然就感觉天旋地转,晕倒在地。后来我妈劝她说,看隔壁修媳妇整天袖着手晒太阳,你累了就歇歇。奶奶说,那懒婆娘!你看修和他孩子们穿的啥?破破烂烂,还有那家,脏的像猪窝。$ S e; E) U3 W% C0 t% n
l0 q6 c5 q* r* m# U& ^5 @5 g 奶奶是看不起懒人的。她凡事追求完美,家要拾掇的利落,衣要穿的整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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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小时候我经常跟着奶奶去串亲戚,大表叔家儿子吃满月酒,小表叔娶媳妇,七大姑八大姨家的事总是不断。我早早换好衣服,就开始不停地催促奶奶。奶奶梳妆打扮,往往要捯饬一两个小时。发髻盘的文丝不乱,衣服叠压的平整挺刮,鞋子纤尘不染。尤其是那一双布满硬茧的脚,要泡洗修剪,这样穿进鞋子里才能舒适,走起来才能莲步轻盈。她举止得体,宴会上不动声色地优雅着。) A1 Z5 i( {& K% y! l* P8 N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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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上天给了我们这样一位奶奶,陪伴着我们成长,看着我们成家立业,让我们家很长时间保持着四世同堂的欢乐和幸福。然而,在奶奶生命的最后两年,她脑萎缩的厉害。那时我女儿不到一岁,在童车里哭,奶奶伸手去抱她。我想到她曾把侄女摔倒过,就大声说,奶奶你不要抱她!记得奶奶当时手足无措,眼里迷离着孩子样的怯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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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Y8 a9 L5 B/ r2 Y, F" H# @* \9 ] 后来奶奶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一生爱干净的奶奶常常像个孩子一样把饭洒落在衣服上,每天吃了饭就傻傻地坐着。曾经能熟记一条街的孩子们的生日的奶奶再也认不出我了。我吆喝她的那句话也许是奶奶清醒意识下的最后一句话了。% K0 o( ~: M9 s; o- E( v; _(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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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仙逝十余年,但是我们全家人常常会在不经意间就谈起奶奶,忆起她生前的点点滴滴,好像她未曾离开过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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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E) b4 b& E i7 Q0 P 我在微博上积极参与关注阿尔兹海默症,关爱老年人的活动,这也是我聊以自慰,思念奶奶的一种方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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