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河岸漫游（三首，逆序）｜（河南）李红军

豫偃李红军

◎冬日河岸漫游（三首，逆序）｜（河南）李红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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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冬日宁静凄美的河岸，

端居小城故事之南。

迎着稀疏如断发的阳光，

——我来过，

且听风吟：

唐人五言绝句。

行道树上的彩灯，

路口的远红外线测温仪，

将温馨赋予大地，

而把病毒拒之千里。

蜗居者和浪游者，

统一按河水的流速越冬。

白菜的白，

衬托红棉袄的红。

洞箫的箫，

照顾竹林七贤的竹林。

抖音中新出炉的短视频，

染红点赞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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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逃离书房，

怕一人多高的书柜倾斜、

书生气压过人间烟火气。

只要河岸在，

灵魂出窍也无妨，

权当俗子的逍遥游。

寒枝被惊鸿捡起，

野火无迹；

麦被将残雪裹入梦里，

春风十里。

我来过——

不带走葡萄的光景一息。

2022.1.14偃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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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这是一头执着的牛面对大地，

在霜雪中反刍露珠、

在干草中反刍青草的玄机。

还有多少苦涩的账本，

没有在催促干果坠落的风中，

付诸于颈椎般疼痛的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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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像往日一样来临，

把人生分为柠檬吹拂的上午、

红茶俘获的下午。

它掌心的蜡烛和脚下的火炉，

不停地堕泪、温酒，

被故园的漫游者呼做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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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洲或岛上的剑麻和塔松，

为谁而把心肠变得坚硬，

锁定反衬出寒鸦空虚的白雪。

扎根的沃土只需一抔，

永远甘当这豫西北平原上，

青青子衿的小麦的知音。

洛河在水鸭干瘪的腹下、

白鹭膨胀的翼掠过的阴影下，

沾染着阳光的胭脂，

一脉相传着黄河的谣曲，

漾动在琵琶横放的丝弦中，

百米外仍然是淙淙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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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似水年华》的作者——

普鲁斯特在月亮背面用法语，

朗诵着经文般的心血。

不是马驹而是水晶的文字，

吞噬着冬眠的时针，

更多的蛙跳捕捉着藕丝……

2022.1.14偃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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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生活的重心不在这里。

这里没有磁场，

这里的生物及其环境的存在，

也构不成镜头中的风景。

我的信步更不是来自闲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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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浮的芦苇、蒹葭和柳枝，

不等白居易《赋得古原草》的

颔联首个词到来就提前收割。

天空和大地裸露出来，

纷纷向消瘦的河水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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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莓正在压缩冬天，

舌尖上雀跃的味蕾从未冬眠。

生于水、寒于水的冰雪，

闪着逼仄的白银的光，

萎缩在河水的日光南岸。

百草的血泪在轮回中枯干，

园子里的风褪去那抹香。

明镜中半百的光阴，

一点点抽去青丝和朱颜。

心则恪守天平两端的昼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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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走高飞的鲤鱼，

把道道鱼尾纹留在冬日河岸。

人生的勇气从何而来？

从桑梓地到远方，

马蹄鼓舞暖阳漫溢的心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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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河岸支撑的路，

人烟和鸟迹并重。

寂静突破繁华或荒凉的窗纸，

漫游酷似雪夜手打的灯笼，

时光的碟片一路倒转……

2022.1.9偃师/

石在

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