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星（外两首） ｜（河南）李红军

豫偃李红军

◎雾星（外两首） ｜（河南）李红军

这雾一样星星点点的小精灵，
退出韩宝仪《粉红色的回忆》，
迈着卡尔·桑德堡诗歌中猫的细步，
闯入我虚构的海港与落脚的城市。
! _) M8 ?( p) r; j$ D  `& ]4 i/ j: g她从芳邻波浪形的衣橱，
摸索出自樟脑丸中散发的故事，
却激发不起柳枝的纤手触电的涟漪。
她从史铁生歌咏的栾树冠，
- D) y) P. L3 L& E. V6 p5 @模仿着刀郎《翩翩》的最低音，
挺直了蜘蛛丝的小蛮腰，
洒落在被黄金收买的落叶的前途。
/ X1 M- w- v2 ?8 E7 ]雾星降临牛肉汤的早晨，
就像用于铺垫小说的文字，
隔绝旷野上悠闲的牛哞和笛音。

( l1 U- C; I& |7 ~9 y( R& n2023.10.2偃师/

7 g* c8 c. o1 f
) c- Z! a) J0 {/ n. i6 v6 `◎生命的假期

2 o: {. A9 U+ Y: x4 k) J+ ~  r生命是一场赢得满月的“赌博”。
一叠形状相似的年轮，
被嫦娥温柔的一刀切成正方形，
3 y4 a; A5 P9 t  T! m' W充当水调歌头的骰子。
长城在旗帜招展的猎猎秋风中，
/ o' I# I- G) m+ ^, U" F抓紧老鹰的心脏，
* w1 P* ]8 x0 S8 y并和大地的乳房保持零距离。
你没有把朝气蓬勃的一箱箱汽油，
嫁给猎豹的发动机，
再转嫁给马不停蹄般疯狂的车轮。
* w3 @: H* i9 F! U1 Y; ~' a! T- i高速路上被满月咀嚼的月饼，
! A+ ~% T7 V6 B铺就人生服务区和风景区的芳香。
你置身于这芳香的喘息，
匍匐在常春藤咬定炊烟的衣襟，
甘做壁上观的壁虎。
  o3 x/ l6 b: S& A6 O: o你于标注有“休”字的日历中，
翻寻到回乡偶书的黄叶与落红。
4 b! G4 a. t4 V- S- z. o" I有一笔从无常涌到日常的流水账，
3 ]' Q# _, ~7 M/ K你梦想打造金刚钻，
包揽送上门来的瓷器活。
而你在生死薄上兜兜转转，
! ^/ R& p4 L$ d' g* U只能融入清风的脉搏，
; ?! r: o4 v5 q7 H/ U/ Q2 N模仿刘勰的雕龙术，
在故乡为峥嵘岁月酿造的麻纸上，
镂刻痴情的文心……

# k9 Z! E$ F; ]$ W  p2023.10.2偃师/


, `4 ~* [& v- s' U◎四世同堂
8 X9 ^: {$ @' I
“年近半百喜得次子。”
9 t4 o: R" y( y; d# ~. ?% w' B2 u我的喜悦曾溢满脚印下鼎沸的小城。
3 S. e& D; d$ ?( M( W5 o门楣上滋生出柏树枝。
门庭也有了昼夜的松明灯。
% O& `0 J7 |! |4 _* o! W- K我生命中隶属于青牛的悲苦，
也被这掌上的明珠用粉嘴驱散，
混同于洛河的流水和邙山的落花。
$ ]7 l, n" a! h“小车不倒只管推！”
我用一支秃笔抱定的信念，
在小车行驶的山前开辟出羊肠道。
$ E7 W2 ?1 E9 @4 R( H+ Q街角为我修理过自行车的老者，
问起我怀抱的是子还是孙？
在得到我的回答后，
0 q  F: i$ q4 [7 S3 D他的舌头碰到了黄连，
他脑海的机械闹钟飞速旋转。
他空手拨弄的算盘珠子，
4 P* x7 |2 q: B/ ^# L从数学跨界成为伦理学的慧眼：
- a3 V1 w: \; O7 w, o“你这辈子恐怕无法四世同堂了。”
3 L5 v: u3 @5 T8 T- z这出自老舍同名长篇小说的词语，
9 w- m' Q6 R& S将眼泪像铜钩一样折弯。
$ y+ S) V1 d2 I; x我感叹于他洞察世事的玉门关，
把四世同堂的天伦之乐默诵一遍，
3 S% G! b' O& y3 M' w$ v抱紧次子的身子骨和小心跳。
一杯浊酒早已弥漫开来，
0 F" Q+ S3 w& \轮回为我和修车者之间的笑谈。

2023.10.01偃师/

- G& ]; z1 ^- o. 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