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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风鞋里的父爱 黄河渔夫 前几天,我们在梧桐树下“将军”,赶潮流的老郭穿上老式塑料凉鞋,我的思绪又穿越回青涩的童年。 在小清河畔的李家庄,“山高石头多,出门就爬坡”,致使干活费力、走路废鞋。春夏秋冬,我一直穿着母亲做的手工布鞋,虽说结实耐磨,但怕水捂脚。特别到了炎炎夏日,脚捂的发烫,总盼着能穿上轻便凉爽的透风鞋,来满足趾高气扬溜达炫耀的自尊心。 那时,父亲刚到20里外的白鹤化肥厂上班,穿上了我家的第一双凉鞋。它塑料材质,乌黑发亮,光滑合脚。我常偷窥这“外星来客”,眼里透着一丝亮光。 我人小鬼大爱闹腾,当父亲瞌睡时,我蹑手蹑脚拿到院里溜达,因脚小鞋大,象脚踩俩条小船,一走一滑,一滑一歪,哧溜哧溜嘎嘎响:有时家里的小狗也叼着疯玩,害的父亲旮旮旯旯找鞋……它成了我家有趣的“开心果”。 父亲身为后勤库管员,为响应增产节约号召,经常主动搬运化肥。因使劲过猛,鞋带也时常断裂。因不舍得买新的,附近又没有修鞋匠,独出心裁用薄铁条火烧粘牢。 粘鞋是门技术活,在家时,就地取材用尺长寸宽的翻锅劈儿,放在做饭的柴禾灶里烧热,抓住火候,“稳、准、快”将铁条插入断裂面粘合,呲呲冒着缕缕白烟,飘着难闻的橡胶怪味。个别时候,也粘上有色差的塑料条,虽不美观,但也无碍;操作不当时,也会烙伤手指,火辣辣地钻心疼。 一年后,父亲转正涨了工资和福利,我四姊妹才分批穿上了心仪的透风鞋。我和弟弟的是黑色的,小妹子的是紫色的。高兴得趾高气扬,四处溜达显摆。 平常,我们不舍得换透风鞋,深秋时还穿透风鞋。我们爱爬高上低疯玩,穿着它响水潭里摸鱼捉蟹不硌脚:雨天时,免去无雨鞋之苦,可照常上学读书。但山路泥泞易拽断鞋带,父亲隔三差五总粘鞋,成了家里的义务“粘鞋匠”。 那时,报废的透风鞋不舍得扔掉,最后才卖给进村吆喝收废品的,换来几分零花钱或梨膏糖,心里既难过又甜蜜。 现在,农村的生活好了,我多穿柔软透气的养生运动鞋,很少见到老式透风鞋的踪影,更见不到土法粘透风鞋的场景了。 “脚一踩透风鞋,不能穿都拿来!” ,已是物资匮乏时期的特殊印记,也蕴含着“瓜儿离不开秧,孩儿象鞋离不爹”的殷殷父爱。(857字) # k# e6 `2 {; j0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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