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草

灌吾园 · 发表于 2023-6-20 1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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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仲夏时节而来的两天连阴雨后，终于在端午前三日放晴起来。此时正是采艾好时节。洛水之滨的艾草啊，经过雨水的冲洗，叶子在阳光中洁净光亮。或簇聚于高大的树冠之下，或在沙土的半坡之上，或在泥泞的小道旁边，默默无闻，又无拘无束的存在着。这是它们肆意的时节，它们的叶子茂盛，它们的茎干笔直，它们的香气在河岸上下与风荡漾，随光蒸腾，象洛水的微波一般，平寂之中，却蕴含着季节特有的气息。

它们若有思想意识，可是否曾经寻过根，是否能回想起祖先的样子？也是在这片河洛大地上，两千余年前的艾草，和现在模样有何不同？“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这动人的歌谣里，采艾的人和所采的艾，都湮灭于历史的天空中去了，三岁时光，只如历史长河中的浮沫，倏忽一瞬间。而采艾的歌啊，却与人类特有的永恒情思，永远留存在这简短又质朴的文字中了。即便再三千年后，这诗句，依旧动人，依旧会在端午的时节里被后来者传唱下去。

彼采艾兮三岁矣，端前洛汭又逢君。

晴空一碧流光溢，风动绿浓香暖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