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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窜天猴 黄河渔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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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B- C i3 U 四十年前，在黄河南岸邙山的老家，腊月二十三祭灶日开始，炊烟突突升腾飘荡，幻成有趣的物体造型，鞭炮象约好了似的，刹那间，由零零零星到成片成村炸响，喜庆的年味象挣脱锁链的猴子，恣意横冲直闯，扑面而来。
* U6 f3 b6 ?- e( S0 x+ J& _! s L 窜天猴（音起花或奇花），老家最形象的鞭炮名字。它是较小个头鞭炮的升级版，但体型小于闪光雷。状如筷子长的竹签模样，顶部附着小拇指粗细的弹体，外表为红色或花色的纸。细细的竹签为燃放时的手柄，弹体下部为顺性黑色火药粉，并且内嵌有小型音哨，上部为黑色炸药粉末。前者起助推升空作用，火焰挟着奇异的哨音，后者产生爆炸声响，声光火哨融为一体，漆黑的冬夜无比璀璨，蔚为壮观。
9 V- T, ]) Z$ A: @' P 那时，老家的大人恐惧过年，小孩急盼过年。没新衣，缺好吃，尚可接受，但缺少了鞭炮娱乐，年的氛围则如清汤寡水，索然无味，高兴不起来。
) x" l- Q0 a- i* {* l 那时，洛阳市区窜天猴已上市，而在偏僻的农村老家，只闻其名，未见其容，有着高深莫测的神秘色彩。
/ P8 T# C1 p/ w9 z+ B; F! U 我盼到村学校放了寒假，象脱缰的野马一样，恣意疯狂玩耍。碍于父母的严格，有时干些跑腿打杂的小活。 , z+ k1 e) @% ?9 `8 t2 z; N8 I6 E' ~
1980年寒假，我约洛阳南昌路的表弟回老家过年，他极不情愿地说，老家山高石头多，出门就爬坡，晴天满身土，雨雪两腿泥。而洛阳城里灯火辉煌不夜天，光王城公园都能过足耍瘾。老家冷冰冰的有啥耍头？我才懒于回去哩！ " a3 v1 `# K) e+ _! `
1981年腊月，我去表弟家看三舅，我据理力争，底气十足地说。今年大队做拖拉机档杆的副业捐款，重新复活锣鼓擦高跷竹马表演，还说有牛拉石磨磨豆腐，热热闹闹杀年猪，喜气洋洋烧柏枝，这才换来“浪子”回头。他还神奇地说，腊月二十三回老家过年时，给我带几把浏阳的窜天猴和牡丹种子等礼物，我高兴地一蹦三尺高，我俩郑重地击掌拉钩，谁变谁是小狗。
# `4 V, f3 w- ]! e 当天，北风萧肃，漫山遍野光秃秃的，偶有喜鹊在稀疏的树丫上鸣叫。我兴奋地起了个大早，喝过大瓷碗粉汤泡红点馍，兴致勃勃地从村东的大坡头，走牛瞪眼小路，直插沟底三华里外的大队部。 1 h, o" w* Y( \3 S/ C
代销点、大队部、学校呈一字排列，也是大队12个小队最热闹的地方。冷不防一串鞭炮炸响过后，我争先恐后扎进人堆，迫不及待寻找遗落的哑炮，好不容易捡到一枚，紧紧的攥在冻红的掌心，高兴地手舞足蹈。但是仍没发现窜天猴的踪影。 - Y+ H4 l. @2 I
正午时分，表弟骑飞鸽自行车驶来，我和他击掌后紧紧拥抱。返家时，他扶车把我推车尾，s型的盘山大路被甩在身后。到家时，顾不上擦试汗珠，拉开黑色提包查看，5把花红柳绿的窜天猴，像婷婷玉立的美女少挤在一起，几十粒幽黑园润的牡丹种子，似城里俏姑娘闪亮的珠子在发光，令我格外的惊喜和兴奋。 % r6 C% i6 h: n2 C& u' Z) a, `
傍晚，简单隆重的祭灶神后，我们囫囵吞枣般吃过饺子。兴冲冲站在大门外的大石桌止，表弟先抽出一枝红色窜天猴，左手轻捏竹签底端，右手燃香缓缓引然引线，只听兹兹冒烟后嗖的一声，它挟着尖厉的哨音，划过小尾巴似的火光，叭的一声炸响，然后残赅便快速地坠入沟底。
* l( b9 l* V) j" Y; i' d& ~. d 我第一次看到神奇的窜天猴，第一次看到它凌空飞越的壮美。我人小鬼大，一看就会，如法操作，枝枝窜天猴象箭飞向高空。邻居的同学们闻声而动，向光而行，聚拢在一起看热闹，一睹窜天猴的阵容，我们高兴地拍红了巴掌，一个劲几的欢呼雀跃，欢笑声，炸响声，火药味顺沟里飘向远方。
( i8 {" r: v& k3 u: r! \ 前几天，表弟又发来微信。听说老家已摘掉省级贫困村的帽子，山清水绿产业兴，家家户户奔小康。我买不来窜天猴啦，还要不？我斩钉截铁地回复，哪壶不开掂哪壶，人回来就行，啥都不稀罕！ 3 C( ~8 d1 ^; ~6 r1 C
现在，虽说国家立法禁止燃放鞭炮，但已有电子环保鞭，工艺纪念品鞭的问世。老家还有漂亮的农家书屋，文化戏苑，休闲广埸，非遗表演，这些精神食粮过年也足够丰富了，老家的年味比城里更加浓郁。
3 D& H2 {9 R8 s3 R 窜天猴的昨天，今天，明天，值得新时代每个人留恋和期待。（仅投洛阳晚报三彩风栏目） 8 l K0 f( b& M%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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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19 1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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