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韩愈偃师挂念 |（河南偃师）李红军

豫偃李红军

◎代韩愈偃师挂念  |（河南偃师）李红军

　　“暮宿偃师西，徒展转在床。”
　　——（唐）韩愈《此日足可惜赠张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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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注定是一个时代的夜晚。

3 J7 @% ?8 c% ]　　我把人生这具总在汲取前尘的皮囊，
# K7 g; K& a, z- c7 w　　安顿在偃师县城西边的陋舍。
　　木床上铺的毡毯里面仿佛有针。
　　不想效仿浪漫而豪放的李白，
　　在《春夜宴桃李园序》中秉烛夜游，
! n- _; m2 C- Q  l　　我实在无力呵护一朵烛花。

/ l# h, k4 ~) ?　　夜空中下着悲喜交加的青铜，
" `3 g7 l% G8 P( C　　唯独没有下一场迎合我琴声的春雨。
* R9 V' ~( q" U% l9 |　　不详的暮鸦在垂杨中鸣叫，
1 y9 g8 W2 ^( i9 N6 C　　而报喜的喜鹊早已归巢。
3 H7 \& `9 H' }　　栀子花对香消玉殒的牡丹的告慰，
9 Z- `% l) p- J3 P　　将一直延续到夏日的车辇绝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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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r; @1 z# J1 P/ u　　我曾像杜甫诗中的随阳雁，
; |1 W( i# H) ?4 e& m% ]* T　　为稻粱谋而拜在相公董晋的门下。
% Q- W, F% X) G7 v6 \　　他出使回纥不辱使命，
9 y  w7 b5 Z( v8 P$ t2 `9 n　　我这名刀笔吏跟着沾染铁水的花朵。
% {9 y7 ]  t9 p- K! B9 X1 G　　我和弟子张籍之间的高山与流水，
4 ~! I$ D4 E5 }　　沿着日子晕染到晴岚和腐萤。
　　我的右手刚写完《祭董相公文》，
( h6 G& P3 O/ X' r/ i　　左手就接到张籍考中进士的书信，
　　我是从悲到喜的松瀑和桃花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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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3 d. v( Z7 v: O, `& C7 H  m　　今日半夜我收到汴州兵乱的噩耗，
' S& D9 O5 N/ [  O3 n/ W9 a　　我竟把那里作为妻子儿女的安乐窝，
　　眼睛中的白云简直被琥珀颓废。
! X, J3 E. r* U0 A1 [* ^　　我无法从命运喧嚣的竹筒，
5 i( O! h9 q! z# t0 ?; `3 O4 e　　抽出一支写有吉言和福祉的上上签。
　　襁褓中的女儿依靠母乳的琼浆，
! W9 D" g( g# S0 j; y  f9 r: O　　方能咿咿呀呀地吐露燕语。
　　咳血的笔墨栽倒在北窗边的蛛网，
　　蚂蚁身陷于南墙根的热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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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渴盼偃师旷古的风把我吹醒到日边。

; s! L" q* G$ ^% m6 D　　2023.01.10偃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