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〇年代

豫偃李红军

◎七〇年代 |（河南）李红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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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写下这个题目，
& a- k7 l" j4 ^& b; X) v- W" {许多风中消逝的事物，
, Q7 e7 t- B) H9 m$ F, ^, J! `' `9 t9 V冲着电影即将散场的玻璃大门，
+ a% Q3 n$ Z; o4 ~! V: e哪怕挤扁脑袋都想挤进来：
月亮，星星，书，鬼，
猪，鸡，毛构头……
7 o3 p, E# P$ H+ i% D' E' _! v" P: L
% K: R. D; N2 {2 A; b3 @你给它们加上前缀或定语，
# `3 ?# O+ N9 Z它们才得以回归到历史的位置：
前半夜在冬瓜上啼哭的月亮，
那是你出生的时辰和地点。
水缸里被水瓢赶跑的星星，
7 `! C1 y, h+ Q; K% p那是你饥饿的罪证；
父亲从油灯的血汗里榨出的书，
那是你想念高玉宝的湿疹。
学名为尺蠖的吊死鬼，
那是你偿还风流债的秋千。
四只蹄子和你心跳同步的猪，
那是你薅草供养的主。
1 d8 r2 p" }8 s" n" O/ F喊你早读又嬔蛋让你清热的鸡。
太阳火球的毛构头。
) U9 p! ^: K" G& P/ C9 G' I5 K$ w包括水井，一切都自力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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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它们带不出童年的水痘，
; y' v' P0 T3 L3 x9 M更带不出年代的漩涡。
5 T, W* G/ h7 ~3 Z* `当月亮隐身环形山，
星星陨落爱琴海，
& p3 ~# \* Z" k书被当作废纸卖掉，
鬼被鲁迅从坟墓边一脚踢开，
猪的嚎叫被写进人类的驯化史，
4 s' h7 ^% M6 `鸡的血泪被鸡蛋完美缝合，
, f+ f4 x3 N9 T毛构头被错认为草莓的表兄……
: k' L3 r: R9 }你说好的不写了不写了，
可是笔尖的血又从鼻端流出来。
" S% Y# G, _3 e- [6 d. _+ h8 h你不是七〇年代的匆匆过客，
而是它掌上吃喝拉撒睡的宠儿。

: W1 v& \% V" N% E4 x2022.10.27偃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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