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眼睛
母亲的眼睛 明亮灵动似一泓碧水点亮了我青涩的童年如今 故乡的山峦依旧母亲的眼睛却嶙峋成了灰褐色的藤昏黄干涩似一条灶间的笼布染上了——烟的灰面的黄还有 铁锅的锈再也不复当初的洁白 母亲孤独地坐在院子里眯着眼眼角有蜿蜒土色的皱纹茫然的叹息 和无声的思念阳光刺疼了白发青苔从墙角爬过来小院里铺满了绿茸茸的苍凉 母亲的眼睛附在我背上我不自觉地抖落 却活扣般越抖越紧母亲眼睛模糊了因为脑梗和疲惫她说——不中用了看不清周围的事物仅仅看见我千里之外的身影清晰地在她怀里还是我儿时的模样 我鬓角的白发在风中抖动我耸耸肩头 抽抽鼻翼——哭了像暖阳下的雪人碎成了一地风霜我小心翼翼地捧起母亲的眼睛继而弓背前行后脑勺上绽开了温暖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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