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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福石”里留乡愁 k% z$ G! i1 q3 X9 z9 ~
黄河渔夫
: m* n& x( v a. |5 j7 {7 H5 q' _- j9 b 每次,我回黄河南岸的老家,目光总扫描旮旮旯旯。常常抚摸褐色的老石桌,青涩的记忆如泉水般翻涌。
8 L: e4 Q1 _6 |6 \8 w 远处瞭望,老石桌静卧于大门东侧,它坐北朝南,由伞状的皂角树遮阴,旁边高翘着喂牛的食槽,不宽的村路绕树而过。
% I0 f, q& _% q' B7 B3 V 走近细看,石桌形如普通单扇门,桌面横生杂乱的石纹,截面由凸凹的石楞,摸上去凉飕飕的。
8 [+ w6 X% m5 O" c 我上小学一年级时,在散沟坡割草时发现的:它的母石肥大,远观似卧牛酣睡,近看似老妪盼夫。四周野草横生,裸露着半截石头,石体有分层痕迹,残留有零星的鸟粪。
. [0 U( X. T) _2 s( u3 w 我父亲请来老石匠查看后,判定加工石桌不屈材料,当民师的父亲高兴地赐名“藏福石”。
1 a7 P B2 Q: B" ] 说着容易干去难,它藏身半山腰,又无路可走,加工和运输它,也颇费周折。 & C% N* i9 `1 ]- o6 n
星期天早饭后,老石匠及徒弟携大锤和钢钎,父亲扛着铁锹和撬杠,大伯带上铁绳和镰刀,我掂着干粮和茶水,兴致勃勃来到散沟坡。 5 U& x2 v, r$ e* P; }7 y
华爷和3个徒弟们,经过3天苦战,完成了挖掘、凿眼、剥离,打磨等诸多工序,开凿出了弥漫着土腥味的“藏福石”。 7 y4 g z. N- X7 g
父亲在山头上架好轮滑,老石匠及徒弟把它“五花大绑”,帮工左右着力辅助引绳,喊着震天的劳动号子,大半晌时间,笨重的石桌终于拉上山头,后用架子车簇拥着运到家中。 , m4 V* A3 n0 |, j. Y
它栖身何处好呢?家人七嘴八舌:奶奶说,搁到灶火屋,当吃饭桌用;父亲说,搁在院子中间,大院就不空了;大伯说,搁到麦场,看场正美。最后,还是当大队干部的爷爷拍板:就搁在皂角树下,紧邻牛槽和猪圈,“统筹兼顾”更靠谱,后来也验证了爷爷的“高明”。 3 L$ Q% S! s% n: ^
最初,红石桌用来吃饭,后来,物尽其用多了新花样:夏天时,石桌又成了石床和书桌;冬天时,成了奶奶的晾物台,妈妈的裁缝桌,学生娃的乒乓球案。多数时间,成了小脚奶奶的专属“瞭望台”,多次登高望远、呼儿唤孙,操心晚辈的温饱和平安。 # `- n! ?2 | n& ?! P
每逢春节,父亲为它还赋诗贴联:门板大小藏福石,顶天立地聚福气;淡泊名利功劳大,忆苦思甜心感激。 8 Q: ?# l& a& \( a5 \
如今,老家乡村振兴迈新步,福如芝麻开花节节高。我家有好几张昂贵的实木餐桌,“藏福石”也备受冷落,但总不舍得高价卖掉它。“藏福石”作为特殊的乡愁符号,已深深地根植于我的心田中。 7 C! i+ l' [9 x) [* x%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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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内容 (2022-6-12 09:48):
6 {* w5 I+ K/ M正文11行“华爷和3个徒弟”应为“老石匠和3个徒弟”,特此更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