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小树

一片飘荡的云

一棵小树

￡高文松

我常常倚窗而立，望着对面房顶上那棵树发愣：原本应该生长在广袤的原野，怎么偏偏阴差阳错的在贫瘠的房顶安了家呢？

也许是粗心的小鸟，嵌着一粒种子，遇到同伴，呢喃一段情话，就把种子遗忘在房顶的一角。机缘就是这样的巧合，风卷起尘埃，把这颗种子覆盖，一场春雨，催生了一段生命的传奇。

这粒种子与泥土亲密接触后，便生根了，发芽了。后来，就长成了一棵树。它的根深虬在砖缝里。每年春天，从光秃秃的顶端冒出一小点芽蕾，鼓腾腾的，不多日，便抽出纤细的枝条来。清风徐徐，它抖擞着叶子，仿佛向人们宣示，它也要长成参天大树。

它的结局，其实是早已料到了。那栋老旧的二层小楼体上明显标着一个大大的“拆”字。

正是酷暑，焦石流金的正午，它耷拉着脑袋，叶子被太阳炙烤得卷了起来，一幅奄奄一息的样子，好久没有落过雨了，看这光景，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可第二天早上再看它的时候，叶子直愣愣，水灵灵的，它又伸出绿色的臂膀，蓬勃的要拥抱初升的太阳似的。

整个夏季过去了，它依然坚强的活着，仿佛越是干旱，它生存的意志越发坚强似的。年复一年，酷暑寒冬，生命的维坚让我心生感叹，甚至从灵魂深处产生一种敬畏。

在新乡上大学的侄女回来了，我赶紧拉她到阳台并告诉她，这棵小树是如何如何的坚强，树叶被毒辣的阳光炙烤得卷了起来了，但它仍然好生的活着。她笑着告诉我，这是植物对自然环境的一种本能的反应，它们是主动把叶子卷起来的，目的是为了防止水分的流失和蒸腾，是一种潜能的自我保护。就像沙漠中的仙人掌，在丰沛的雨季，它能吸收储备足够的水分，在干旱季节到来时，足以生存。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支撑它顽强生命的背后，是它们内在的心境和智慧，它们是蛰伏待机啊。于是，我开始默默祝福它。

想到一种植物，寻瓦而居，形如松果，乃名瓦松。乡村老旧房子最能瞥见。

第一次认识瓦松，还是少年，跟随母亲去外婆家的时候。外婆家在当地也算是大户人家，家境较殷实。听母亲常讲，姥爷的爷爷辈们，是明清时期的盐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外婆家的房子自然高大气派，青砖黛瓦，气宇轩昂，墙高宅深，院院相连，错落有致。房坡上长满了瓦松，形状类似现在花店里出售的多肉，基座呈莲花状，叶片线型，先端增大，叶短节密，紧凑饱满，像一个胖娃娃，我们小时候叫它们“娃娃松”。

它们在贫瘠的瓦楞间，寂寞的生长着，俯视着院子里的芸芸众生，感受世事的变迁。那时候，我就常常仰视它们，那“娃娃松”生长在贫瘠的瓦楞上，竟然如此碧绿丰盈？

后来长大了才知道瓦松的生长过程，除了它们叶子表面有一层蜡质，能够保护水分蒸发之外，在雨水充沛的季节，不停地汲取水分，使自己足够丰盈，等到到干旱的时候，凭借自身的水分足以维持茎叶的生长、开花，甚至到老去。

植物没有大脑，也没有神经组织，能这样适应自然，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生命的长河里，我们都在书写着自己的故事。这故事中，充满悲欢离合，还有跌宕的人生。前面的路，有巅峰，也有低谷。有顺境，也有逆境。不妨学学那棵树吧。

有时防无，盛时防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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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飘荡的云

见《洛阳日报》副刊2020年11月27日

wx_t75nV4d5

欣赏，祝贺，问好！

一片飘荡的云

wx_t75nV4d5 发表于 2020-12-24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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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X% c* M3 @$ k- u/ s0 w谢谢关注！请老师多提意见，多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