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马村之夜

曹会智1965

晚饭时分，我陪着母亲出门送我表弟。看着表弟开车走了，我对母亲说：“妈，我吃完饭了，我出去转转”。

今年的中秋国庆双节喜相逢，喜事连连。除了央视中秋晚会在洛阳举办，取得抗疫阶段性重大胜利的中国，因为疫情而耽误的婚礼和串亲戚明显地多了起来。昨天，我就是专门请假回老家西马村参加本家小叔女儿婚宴的，而我表弟则是代表我大舅过来看望我母亲的。

村子东边的二广高速正在扩宽建设中，新路基已经加高与老路持平。已经很晚了，工地上还有六、七个工人在忙着收拾路面。二广高速上，车水马龙，车灯闪烁，一片繁忙景象。我站在黄土路基上，看得到北边不远的高速公路伊滨站灯火辉煌，而西侧的西马村掩映在大片的树丛之中，白墙灰瓦若隐若现。

下了路基，我走进村子，顺着村北的柏油路漫步西行。有晚饭后散步乡亲迎面走过，我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六雪打灯”一位男子的说话声传进我的耳膜。

我回身东望，只见一轮月亮挂在村子东边的天空上，浮云遮挡，月亮黄黄的，不甚明亮，但已经很圆很大了。“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晚，我和我的小村有个约会。

忽然，我又闻到桂花的香味了。那是一种我极为熟悉而且喜爱的香味，我轻轻地放慢了脚步。

村道路北，有一户人家，门口坐着一位中年男子，他叫建营，是我小学同学的弟弟。我驻步和他闲聊。他告诉我说，桂花树就在他门口东侧。树不大，但花很多，非常香。我凑近看了，这株不足一人高的桂花树，树枝向上收拢，树冠不大，但可以看到繁花满树。建营家对门的章叔听见我们聊天，他走过来一起闲聊。他告诉我，他家门口也有棵桂花树，那是他零八年在外地打工时人家送给他的，栽在他家已经十几年了，每年八月桂花香，他家门口也香气缭绕。

我和建营说起他家的房子盖的很好，他很自豪。他说他的房子坐北朝南，前院后楼，采光很足。一到冬天，他家二楼玻璃封着的阳台里，就像暖房，特别暖和。我看到他家门口的菜地和菜地里的葡萄树，看到葡萄树已经顺着架子爬到他家的庭院了。建营说，这几棵葡萄树长势特别旺，他浇菜的时候，也舍得给葡萄树根处施肥，葡萄藤爬满院子里人工搭好的架子上，夏天时，院子里都是葡萄树荫，很是凉快。

我继续往西走去，不远处就是中国洛阳薰衣草庄园了。庄园门口，一位领导模样的妇女，正在指挥两个人在栏杆上插风车。灯火阑珊的大门前，村里人带着蹒跚学步的娃娃在空地上玩耍拍照，其乐融融。国庆节到了，庄园门口装饰一新，已经有了节日的喜庆气氛。

回到老家新居，弟弟陪着我一起在后院里打乒乓球。鏖战十个回合，我和弟弟的球衣被汗水湿透，但很快乐。收拾好乒乓球桌，弟弟回新家冲澡，我在老家新居里沐浴。秋天的夜晚，不热不冷，热水喷淋，水花飞溅，冲个热水澡是非常惬意的事情，而看看脚底下彩色鹅卵石地板，望望头顶上蓝天白云的吊顶，我仿佛置身于家乡的伊河里。今晚，我可以在老家西马村的夜色里悄然入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