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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有汤,汤品十二种,洛阳汤馆林立,汤馆两千家,洛阳汤客众多,芸芸数百万,故洛阳号称汤城,汤城已是当今之洛阳的又一张名片。
清晨的洛阳,秋雨绵绵,湿润凉爽,我驱车走在洛阳新区,顺翠云路东行,过金城寨街交叉口东大约150米,忽然看到右侧有“东关大石桥马记牛肉汤馆”招牌,心中一动,遂停车去喝汤。
洛阳老城东关,有一石桥,虽不很大,但却被尊称大石桥。大石桥附近,曾经是汤馆云集之地,后因改造,修了新街,很多汤馆外迁,重新择地经营,但招牌上多冠以“东关大石桥”字样,写上这个地理标志,载明汤馆出处,彰显其历史久远。东关大石桥在洛阳有名的汤馆有“东关大石桥陈记驴肉汤”,“东关大石桥张记羊肉汤”等。我孤陋寡闻,不了解东关大石桥附近竟然还有牛肉汤传承,所以甚是好奇。
走进汤馆,与卖票的小伙打了招呼,顺口询问,这家店竟然真的与大石桥有关,他爷爷很早就在大石桥东边经营牛肉汤。我要了一个长条的烧饼,先盛了一碗甜汤,就是不加盐的汤,坐在门口的小桌上,一遍看着路上的风景,一边慢慢地品味。
这碗甜牛肉汤,除了牛肉,牛血块,还有油炸豆腐、丸子,加了葱花,汤色甚白,入口醇厚,味道很纯正,没有大料的突兀,喝起来很顺。而我刚从外地出差归来,胃里急需要一碗洛阳汤的充盈和滋润,竟然在和对面的汤客闲聊中把一碗汤喝光,而烧饼却一口未尝。先喝一碗甜汤,再来一碗咸汤,这是许多老汤客们的标准喝法。
我端了碗去添汤,这位四十多岁的汉子又问我要不要辣椒,这是洛阳汤道的问汤环节。第一碗甜汤需要品味,是不能要辣椒的,因为辣椒会串味。第二碗咸汤,辣椒于我是必须的。看到出汤口有蒜蓉料碗,我还加了两勺蒜蓉。碗里泡了烧饼,加了辣椒和蒜蓉,再加点食盐,轻轻地搅匀,开始吃饼。与饼丝比起来,我更喜欢烧饼。一块烧饼,浸入了牛肉汤的味道,又有了红辣椒的辣,蒜蓉的鲜,味道咸香,立刻变得有滋有味。其实,洛阳喝汤早点还有个叫法是“吃泡馍” 卖票的小伙除了卖票还要把饼丝装盘,收拾桌上的碗筷,我抽空与他闲聊,得知他姓段,他的母亲姓马,这个汤馆叫了马记牛肉汤馆。小段今年20岁,盛汤的是他的父亲段自荣。他爷爷汤馆的旧址在大石桥东边鼓楼东。他爷爷1992年从拖厂出来,从1994年起开始卖汤,今年已经70多岁,家里还有90多岁的老奶,而他大伯和叔叔都在外地,家里总要有留一个人在家照顾,他父亲才接了他爷爷的衣钵开起汤馆,在翠云路上一干就是八年。小段在学校学的是无线电专业,父亲开汤馆人手不够,就把他叫回来了。小伙子言语之间,有很多无奈,又很懂事,他很理解父母的辛苦,又想去干自己喜欢的事情,两难之中,先帮着父母开汤馆再说,但他还是惦记着他的无线电专业。 我去添汤的时候,看到厨房里有案板和新烙好的饼,有一位中年妇女在忙,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跟在身边,后来我知道,烙饼的是小段的妈妈,那个少年是他弟弟。 这个汤馆的生意不错,店面不大,但喝汤的人很多,墙壁上有一幅书法作品,“汤魂”俩字雄浑有力,据段自荣讲,这幅字是他的的同学刘宏勋先生所写,落款农历癸巳秋月十五,应该是2013年农历7-9月间所书。 和小段一家告别,离开汤馆,走在洛阳的街道上,“汤魂”两个字一直在我脑海里萦绕。虽然匆忙,未曾询问他们“汤魂”含义,但我有了一点自己的感受和理解。一碗汤,一座城,一种文化,一种情怀。每一家汤馆都有自己的故事,有着自己的传承。用良心熬好一碗好汤,奉献给社会,自己养家糊口,薪火相传。这种传承,传的是汤的味道,传的是熬汤人的勤劳和善良,传的是他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一个汤馆就是一个平台,是熬汤人逐梦前行的舞台。什么是洛阳汤的魂?洛阳汤的魂应在于立足服务洛阳百姓生活,继承传统,创新发展,生生不息。汤魂在,洛阳汤的精神就在,洛阳汤蓬勃发展的动能就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