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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无冬 |（河南）李红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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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X0 T6 P3 f/ v6 e. Q- r: d. M 冬天无雪，在豫西北的偃师，是人们不可想象和接受的事。一冬至少一场雪，仿佛是生命和季节之间的契约，是约定俗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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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0 }/ L6 t" U- N: F 庚子鼠年冬天，邙山和伊洛河左等右等，期盼一场雪洒落的愿望直到除夕夜还是没能实现，人们在心里打一个叉，算是落空了。山河一年四季按理说大概有三四件衣裳，春夏是绿衣，秋季是锦衣，冬季有雪是银装，无雪则只有披褐了。虽然老子说过，是以圣人被褐怀玉，说的是圣人身穿粗布衣服怀揣美玉，比喻出身贫寒却有真才实学。然而，我宁愿山河冬日不要披褐，不要那样深沉，而是换上银装，轻浮那么一回。 }- J: t9 Q, e+ X9 e( {
5 k; }3 k0 w3 J ~/ p7 r. Q* d3 S 雪来了，好让山舞银蛇，原驰蜡象一番。唯有这样，人在天地之间行走，才倍觉洗刷掉一年的晦气，更新一下自我，心灵也不再感到空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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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z, [% w' g3 O; ? 雪来了，这个城市额外增加一个人类，那就是好事者捏造的敦实的雪人。汽车的速度慢下来，生活的节奏和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无聊的人凭空多一个情人，赏雪就是情感的拓展训练。画家把画笔伸向雪的心窝，掏一掏簌簌而落的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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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去年冬天，我抱着三岁的二宝踩在街头上冻的厚厚积雪上，咯吱咯吱地响个不停，我们侧身小心翼翼地滑动两三步，差点跌倒，我们的惊呼和笑声碰落行道树上的一小撮残雪，感觉就像是我怀抱的小生命带来的由衷的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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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相逢在街头，有意无意之间议论起庚子年冬天缺席的雪，她就这样忍心抛弃了这个鼠年的冬天吗？难道是她的心中没有了冬天的位置？& r' ~, G. r: h; o%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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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每天照样背起书包，在朝阳中踏上求学之路，推开门扑面而来的不是昨夜的雪，而是雪未来的清冷。老人们在夕阳下拍打栏杆，无法对雪轻描淡写，连树上的麻雀都能听懂他们内心的一声叹息。* B, W7 A+ f- ]/ Z+ `#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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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雪无冬，不是冬无雪。是最接近真实的说法，不是我在偷换概念。如果雪心中有冬天，她一定会来，哪怕姗姗来迟。; |# S( ?1 Q- v; H, N9 X/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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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无冬，雪在暗地里加强着我们对雪的怀念，让我们反思：我们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我们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c; i. ~7 B# R-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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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反省够了，整改好了，雪一定会来的，山河一定会披上银装，我们也一定会和雪有个纯洁的约会。 C2 P% M# l8 Y% g! J1 }
) M( \1 y4 |" g" c( a' ~ 2021.02.14偃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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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2-14 15:5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