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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人世间”故事‖温暖的家事儿 作者 赵灵杰 看热播电视剧《人世间》里那些温暖感人的家常琐事儿时，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发生在我家的那些难忘的家事儿来。 小时候并不知道大姐的身世，长大后才慢慢知道，大姐是被多次遗弃的孤儿，到我家时，她已经9岁了。大姐到我家的第二年，33岁的母亲才生下了二姐。在父亲的眼里，我家既然收留了大姐，就要对她好，无论再苦再难，都要把她抚养成人。 大姐特殊的经历，造成了她敏感的性格。听母亲说过，大姐刚来我家时，老是跟父亲告状，说一些母亲的不是。父亲是了解母亲的，但他也要替大姐“主持公道”，虽然委屈了母亲，也让她慢慢融入到我们家里来，成了这个家里的一员，有了安全感，体会到了爹娘的呵护与关心。 父亲83岁去世后，母亲这几年身体也大不如以前。为此，大姐经常来看她，老说起小时候自己的任性和不懂事儿。母亲总笑着说:“你爹常跟我说，我是大人，有啥事儿不懂，怎么能跟一个孩子计较呢？”大姐听了，忍不住落下眼泪来。 母亲常说，二姐是我家最吃嘴的一个。当时家里有点好吃的，无论放到什么地方，二姐总能找到，悄悄自个儿给吃了。 有一次，母亲把早上的烙馍放在案板上的和面盆下。当时二姐还小，她搬来小板凳，登在上面，刚好够着。为了吃馍，她翻面盆时用力过猛，自己踩空从板凳上摔下来，人是没事儿，可把我家的瓷面盆打碎了。她还很有办法，不声不响，把碎片儿兑在一起放好，佯装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 从地里干活儿回来的母亲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忙着张罗中午饭，狠狠地瞪了二姐一眼，撂下话说，“等你爹回来再跟你算账。”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 大姐主动站出来，给出主意。说要二姐承认是自己干的，就说太饿了，找馍吃，不小心才打碎了面盆，估计父亲也不会再计较了。 不出大姐所料，父亲知道情况后，没多怪罪二姐，只是说了一句话，“以后，干啥事，别毛手毛脚，打碎了面盆是小事，摔着了，砸着了自己，那可就事儿大了。” 他是在跟二姐说的，也是跟大家说的，干什么都要稳重小心，安全第一是父母叮嘱我们最多的。在他们心里，无论怎样，只要平安长大，一家人在一起，比啥都重要。 记得小时候父亲是从来不舍得打骂我们的，但他的威严也是不容挑战的。记忆里弟弟唯一一次挨打，是他害怕怪罪，触碰了底线，才惹怒了父亲。 那是夏天的一个下午，天太热了，弟弟下学后，偷偷到村子旁边的池塘去洗澡。正玩儿的高兴时，不小心手被水中丢弃的碎玻璃瓶给划破了，长长的一道血口子把他吓坏了。他也不敢跟我们说，用手紧紧捂着伤口，揣在怀里，等天黑了才回到家里。 当被母亲第一时间发现时，父亲也正好犁地回来，还没顾上放下牛鞭子，听到母亲的问话，赶紧过来。他一看伤口，当时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不由分说用鞭杆儿打了弟弟几下。 母亲赶紧拦住，说别打孩子了，快找医生看看。父亲也顾不上分辩，更顾不上一天的劳累，背上弟弟往邻村的医生家跑去。 我们全家人不约而同地跟着，一起追过去。还好，弟弟的手上被缝了几针，医生说，“幸亏没伤到筋骨，就医也及时，没有大碍。”一家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当时我们几个都不敢吱声，医生在给弟弟清理伤口的时候，他竟然没有哭喊。我们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心里在想，自己能替弟弟一点该多好。 后来，母亲说，父亲那天是真的生气了，弟弟不该背着大人到危险的地方去玩耍，受了伤还自己挺着，要是有了三长两短，手上留下后遗症，那咱家人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父亲的举动，母亲的话，牢牢地印在每个孩子的心里。每个人在这个家里，不仅仅是你自己，你的所作所为，都要多替家人想想。你在这个家里，是举足轻重的，大家心总是紧紧地连在一起。 前几天回到老家，和89岁的老母亲提起小时候的“琐事儿”。我忽然问母亲一个问题，“我们姐弟四个小时候，也那么的不懂事儿，你和父亲起早贪黑干农活，又那么累，怎么没见你和父亲抱怨过，埋怨过我们呢？”母亲还是笑着说:“你父亲私底下老是说，我们家穷，孩子生在咱家，吃的苦本来就够多了。他说他又没有什么能耐帮我们，又怎么能再埋怨你们，打骂你们呢？” 如今，我越来越喜欢刘和刚老师的歌曲《父亲》，时常在一遍遍的吟唱，“我的老父亲，我最疼爱的人，生活的苦涩有三分，你却吃了十分，这辈子做你的儿女，我没有做够，央求你呀下辈子，还做我的父亲……”。 父亲若能听到我的歌声，能看到如今母亲安享晚年，我们姐弟各家的日子都越来越好。他肯定会放心满意，还会说着他的老话，不管怎样，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啥也不怕，啥困难都会有解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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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4-26 0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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