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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掉戏衣的舞台 ——浅读《青雪》 新媒体时代，很久没有耐心细致地读完一部长篇小说了，这次是个例外。 《青雪》是庄学先生新近出版的又一部长篇小说。此前读到过这位战友、文友、朋友的其他著作，从网上看到《青雪》问世，到墨香在手，只不过短短几天，很是为这位兄弟的情谊感动，本想尽快写篇读后感，但是开卷之后，却改变了主意——这书得细细读——太触及灵魂了！ 从陌生到相近，也不过就是几页纸的距离。“现在的文学市场看起来纷纷繁繁的很热闹，常规出版的多是讲究市场——讲经济效益么，而自费出版的又良莠不齐，导致写作者也很浮躁，能够真正沉下心来写出深入人的心灵的作品还是太少。”朱文东对只有一面之缘的安启所说的话，一下子把我的注意力带入书中。虽然算不得什么作家，可我也爱好写作，也写书、出书，朱文东说的不正是当今社会的实际情况吗？深有同感——追求经济效益已经成了出版界、文学界、乃至整个文化界的毒瘤。 “那两年的资本市场呈现出来的是一片混沌，理性的呼声微乎其微，连政府的公告和媒体的提醒都淹没在了一片喧嚣之下，如此无奈，理智清醒的人只能把握自己不涉足，在疯狂的高息回报下。自然也劝不了别人甚至是自己的亲人。”“拎着钱袋子排着队，到投资担保公司，给人家送去有去无回的自己那一点退休养老金、血汗钱。”这不就是我身边的那些人和事么，别人劝不动我投资，我也劝不退别人“理财”。当好不容易积攒的那点儿家底儿打了水漂的时候，他们有的大病一场，有的闭门不出，更多的是拼命咽下苦水，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作者用文学艺术的手术刀挑开了社会的疮疤。有一些疼痛，有一些酸涩，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那些迷失了人生方向的人们。诱惑力实在太强大了，“经济效益”这头怪兽已经吞噬了一些人的良知或者理性，使他们要么极尽所能地挖坑，挖埋活死人的坑；要么飞蛾投火般落入他人陷阱。 其实这并不是小说的主要内容，只是说明这本书接地气，容易吸引读者，真正纵贯全书的的主线是朱文东的官场生涯，也可以概括为“朱文东升迁记”。 朱文东是一家国营企业的中层领导——综合科科长。这官儿要说不大，还真管事儿不少；要说不小，却在层层管辖约束之下。 朱文东还想“人往高处走”，坐上副总的位置。“朱文东还算是一个良心未泯的人，他不想去使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只想凭着工作能力、业绩来说话，加重进步的砝码。”然而，在组织部工作的战友李石民更清楚职场潜规则，他介绍：有些人之所以成功，是“有一项本事，会平衡上下所有的关系，尤其是上面的关系。” 这话可谓一语中的。作为一名读者，我也是过来人，回顾过往经历，即便你心怀坦荡，处心积虑为工作着想，如果协调不好各方面关系，不但工作被掣肘，搞得不好还会成为别人打击陷害的目标。所以，我常常对知己好友提醒，处理好了各方面关系，你的工作就成功了七成甚至很多。 从朱文东这个中心原点放射出去，有很多的关系线交织成一张大网：久经职场、稳重圆通的韦总，处世谨慎而不失人情味的薛科长，上过战场、安于清贫的老连长，洞察人情世事的简从之，财大气粗、腐化无度的老板尚成，投机钻营、唯利是图的商人龚州，还有千方百计想要扳倒朱文东的副科长戎解……形形色色的人物，在朱文东的生活圈子里饰演着各自的角色。 在我看来，朱文东还算是比较幸运的，尽管那个戎解采用种种卑鄙手段获取证据，企图抓住朱文东的把柄，无非就是想把他从科长的位置上掀下来以取而代之，却没有株连朱文东家人，没有想把他送进大牢，还没有阴险毒辣到丧失人性，而且，朱文东并没有被这张网窒息，最终无惊无险地当上了副总。 《青雪》的另外一条脉络是朱文东与安启的婚外情。含蓄时酸酸甜甜，热烈时焚身销魂，委婉时丝丝绵绵，但是无论有多少期待、多少美好、多少惬意，这注定是个凄美的浪漫故事。 男女之情敏感又诱人，这类事在现实社会生活中比比皆是。书中吕平的随心所欲，朱文东与安启的出轨，类似事件我们看到、听到的还少吗？有谁知道，近年来各地高达百分之四十到六十的离婚率背后隐藏多么浓重家庭情感的阴霾！ “一半是风光，一半是耳光。”朱文东如愿当上了副总，安启却走了。在留给朱文东的信中，安启说道：“我想我们也该分手了，横亘在我们面前的不是季节，不是风情，而是一扇厚重的门，这就是社会道德规范之门，这道门太厚重了，以咱们两个人的性格和为人，我推不开你也推不开，俩人合起来也难以推开。”也许这就是最合理、最完美的结局——虽然重情重义，却没有失去理智、失去做人的尊严。 朱文东不是什么圣贤和英雄，当然更不是什么恶人，展现在读者面前的是一个职场小官员的多面人生。其他人物形象也各有活生生的特色，避免了人物塑造的公式化，也许这正是小说的成功之处。 书中的主人公朱文东、作者庄学先生和作为读者的我，至少有三个共同点，转业军人、写作爱好、混迹职场。所以，我冒昧理解庄学先生是借朱文东之口，或者说借《青雪》这本书表达了他的寄托。 社会是舞台，人生如演戏，《青雪》是褪掉戏衣的舞台，上演了一台赤裸裸展示众生灵魂的精彩大戏。 （李业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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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6-9 1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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