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槐花香

北元村

                                                                  七月槐花香
　　
0 B. D/ ]9 M( x: E( J4 J6 [% ?　　                                                          　樊腾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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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4 B0 h% w. C, B+ U  @　　上初中时，孔子的各种漫画遍布校园，我们的课外读物就是漫画和标语。有一天同学拿着一本小说，浩然作的《七月槐花香》，我顺手要过来翻了几下，人家就夺了回去，并说这是宝贝。还说同学的哥哥串联时在北京买的，把它给偷出来，你还想看？没门。根据书的封面是一本少儿读物。我总有看到的时候，抠门，心想。不过我还是拍着同学的肩旁说，这本书是骗人的，你想想看，只有春天百花香，哪有七月槐花香的事儿。他为什么会写七月槐花香呢？胡扯。同学还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得了吧，能处够你用。他把衣服掀起来，深深地藏在怀里，紧紧低揣着。几十年过去了，我还是没有看到这本书。不过我记住了《七月槐花香》，记住了浩然。
　　2011年7月20日早晨，我带着相机，一个人走进北元村后边的谢家沟，村民告诉我这里的槐花开了。我听了之后不禁愣了一下，真的？真的！谢家沟离我的村庄也不过四五百米路程，大约有二百米深度，十来米宽。满沟槐荫，仰脸看不见天，不时感到一丝恐惧。因为来得早，庄家人还没有上地，再加上里面没有路，石头、料糨，还有几天前下雨后山水冲下的杂草干枝等。我不时双手按在地上，时而攀着槐树前行，汗珠顺着脸一个劲地往下淌，不只是路不好走，关键的是有点害怕。从开始进入谢家沟就没有闻到槐香，我还以为村民在骗我。其实我寻找到它的时候，并走到开花的槐树底下还是没有闻到槐香。我想这么多槐树，开花的只不过几棵，怎么能闻到槐香呢？再说香味是往上飘的，在槐树下面难以闻到。也许现在的槐花根本就没有香味，它就是大自然整出的塑料花。或许……我在寻找闻不到槐香的理由和少有槐花香的珍贵。
0 H1 a9 M( n- s　　走到谢家沟的中间，仰脸看到边坡的斜崖上真实有三五棵槐树，花开正浓，不过依然没有闻到槐花香，只有青草味和泥土味夹杂着田间早晨的惺忪味。难道真的是塑料花？还是嫦娥寂寞时轻轻摇落昨夜月宫的桂花？不管是槐花、塑料花、桂花，我先举起相机赶紧拍照是关键。在寻找角度中，脚下冷不丁打了个滑，一只手猛然抓住了开花的槐树，无意间摇醒了她。不是拂醒槐花梦，蝶舞蜂飞花丛间。从树上掉下的槐花，飘飘洒洒一身一头，蹭在脸上即心痒又清凉，仿佛梦中划过的唇吻。站在树荫下闭上眼睛和草丛一样地陶醉摇摆，洒满槐花伸出的那一只胳膊，僵持在半空，这一定格，是我升级为谢家沟新生的枝叶。缓过神，看到黄中有白，白中有黄，颇有不似春光胜似春光之感。闻一闻香中有甜甜中有香。我随意地从相机上检一片放到嘴里咀嚼，感到这种香是圆润的香，这种甜是光滑的甜，深厚中折射着灵性，这个灵性就是七月，乡村的七月，我家乡的七月。春上槐花香十里，醉倒六八七月槐。因此，只有走到她的跟前，投入她的怀抱，当脉搏和她的脉搏同时跳动在一个频率上的时候，她的槐香才能流淌在你的心扉，萦醉你的魂魄。
　　站在高都河畔，你看不到北元村刚毅的秉性和独有的内在，她和几千年这片土地上生存的村庄一样厚道、寡言，从不爱张扬与显示。走进谢家沟你才是走进北元村的内心，你才能闻到飘香的槐花，飘香的七月，飘香的北元村。虽然我没有读过《七月槐花香》，但我已经领略了浩然所写《七月槐花香》时的心境。
　　幽谷绿槐撩莹纱，错把来人当毗邻。其实我不是来人，我就是家乡的后生。不仅仅是来寻找七月槐花香的，更重要的是我在体味家乡流淌在共和国身上的那根血脉里的流量和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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