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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台上的一瓶绿植 文/董进果 我很少注意到它。它太不引人注目了,在窗台上,默默地卷缩在角落里,孤寂而坚韧地生长着。 一天整理办公室时,我无意发现了几片绿莹莹的叶子,不禁惊呼一声。“哎呀!这里还有一瓶绿植。谁弄来的?” 不足十平米的办公室里坐了四位同事,档案柜、办公桌椅、电脑、打印机、文件夹占据了所有的空间,拥挤的人喘不过气来。 一位大姐从文件堆里抬起头,笑着说:“我从田野里随手薅来的,插在玻璃杯里,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还担心它会枯萎,谁知全活了。” 多么顽强的生命!我走近前去,细细地观察。一个敞口茶杯,半杯水,五六根比筷子还细的茎,七八片椭圆形的叶片,有大有小。叶片有深绿,有浅绿,错落有致。一片柔嫩的叶片刚刚发出来,绿中透着鹅黄,好像新生婴儿的小手,娇嫩的可爱。 我竟然一直没有发现它。也许它太小,又无声地待在角落里,没有令人惊艳的花朵,没有沁人心脾的馨香,只有一片莹莹的绿。太普通了,忙碌地我怎么会注意到它呢! 然而现在我再也不愿错过它了。征得大姐的同意,我小心翼翼地把它移到我的桌头,我要呵护它,这娇弱而柔韧的生命。 隔三差五,我把晒好的水倒进玻璃杯里,盯着它发黄交错的根须,恍惚看见一张张小口在咕咚咕咚地喝水。它每发出一片新叶,我都欣喜万分,仿佛身体里注入了新鲜的血液,整个人都精神起来。嫩绿浅黄的小头歪歪斜斜地,在偶尔穿窗而过的风中微微颤抖,在诉说着什么。 也许它在渴望着田野,期盼着蓝天和阳光,向我喃喃着它心中的梦。在那里,它一定会生长得更加蓬勃。“我怎么会来到这里,我的脚下怎么会没有泥土的芬芳?”它心里在郁闷。它仰着脸,抖落一身的哀怨,在一泓清水的滋润下昂然绽放。 对生命的渴望哪有多余的时间去哀叹和迷茫呢! 我离不开这瓶小小的绿植了,不为别的,只为这不屈不挠的一片新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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