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大哥

高山一棵树

老家大哥

大哥今年已六十出头了，身体一直不太好，双侧股骨头坏死，平时出行都非常困难。父母去世的早，二老离开我们已近三十年了。长兄如父，大哥一直是大家的主心骨。

大哥年轻的时候是个很讲究的人，高中毕业当过一段代课教师，平时不管天气热冷，干完活一定要去河里洗洗，再换上干净衣服。由于年轻力壮没啥感觉，日积月累，加之三十多年前家里种了一些枣皮（山茱萸），当时售价不菲，为防止晚上被偷，湿气较重的秋夜睡在外边看护，自此患上了风湿性关节炎，为了减轻关节疼痛，过多地服用了激素类药物，最后造成股骨头坏死，大腿不能正常活动。

大哥家共有三个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姑娘。女儿已出嫁成婚，在县城安家，另外两个还没有成家，这也是大哥和大嫂的一块心病。两人常年拼命扒嚓（挣钱），家里开过磨坊、轧过面条，近几年又租棚种香菇，为得是有所积蓄，让孩子早日找个对象，把婚结了。因此，大哥虽然腿脚不便，但一直也没有停过。听别人说可以做髋关节置换手术，使自己重新丢掉拐杖，但也因为手术费用得十多万元而犹豫不决。

据嫂子说，每次提起做手术之事，大哥一直是不愿意，内心更多的是不舍得去花那么多钱，而把怒气迁怒于自己身体不争气，拖累了家庭，耽误了孩子。内心矛盾的常常自暴自弃地说：“你们不用管我了，不拖累家了，早点死了算了”等气话。嫂子也时常打电话给城里工作的我，让我劝劝大哥，说大哥的脾气越来越古怪，不时会发一些邪火，其实大哥的内心我是很清楚的，他何尝不想赶紧做个手术，使自己好起来呢！再也不像女儿结婚时，自己帮不上忙、走不到人前而蜷缩在一旁，看大伙儿忙忙碌碌、过来过去的心里憋屈吗？

直到去年冬天，在大家的一直劝说开导之下，大哥勉强答应做手术了。并强调到县城骨科医院做不去别处，尽管大家心里都想让去洛阳正骨医院，可大哥心里自有打算。就这因为临近年关加之疫情防控诸多不便，一直推迟到今年的三四、月份，侄子侄女提前将片子拿到医院，并咨询了大夫可以随时入院手术。就在大哥和大嫂计划将家里的农活安排妥当后起身来入院手术之际，偶尔我在看报纸新闻时，得知国家今年实行髋关节、膝关节集采，今年计划集采的53万套髋关节已到位，价格比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