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沥沥

蔚蓝英姿 · 发表于 2021-9-6 1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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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沥沥

文/卫兰英

连续多日的秋雨住了。洗礼后的道路、房屋、树木、花草，还有漂亮的彩虹步道一下子变得清净淡雅起来。空气清新，大地湿润，草木油酥，众生安然。

我急匆匆地站在凯旋桥上。下看涧河，黄水滔滔，直奔洛河，交汇伊河，涌向黄河。上望天空，蓝得干净、透彻，偶有几朵白云飘浮，搁不住来一点秋风，它就不管不顾地撒腿跑掉，留下像大海一样的湛蓝。这时，刚好有飞机飞过来，给蓝天划了一道白线，我举起相机把它抓了个“正着”。

前几日，小雨、中雨、大雨轮番光顾，有的地方还是暴雨，好像老天爷要把冬春两季欠得水，都倒了下来似的，少了几分缠绵，多了几分匆匆。让郑州等地一片汪洋，遭了水灾。让很久没有洪水泛滥的河南人，冲上了抗洪防痨的前沿阵地，八方支援迅速赶来中原大地，橘红的色彩瞬间燃亮了街头、村庄、道路……

追往昔，每到连绵秋雨时节，农家人外出是冒雨紧走的。若行走雨地较久的，戴着草帽，披着包袱，或顶上一条折叠成三角型的麻袋，淋久了湿漉漉沉甸甸的，浑身上下精湿。我们上学的小路，泥泞不堪，有同学甩掉鞋子光脚来往。也有条件好的，穿个泥屐儿，厚厚的木头做的底子，上面有带子，带鞋穿进去……我犟得很，没有伞，没有胶鞋，宁愿光头淋着，也不愿戴草帽，觉得丢人。泥疙瘩鞋，干了摔摔，脏了扣扣，头发湿了，衣服湿了，自然晾干，或自身暖干。

有一年，雨一下就是十天半月。把老百姓折磨得叫苦连天，不住地埋怨：老天“漏”了，老天爷钻进雨肚子里了。让小女孩，举着棒槌站在当院（嘴里说的啥，我不记得了）……大人不能下地，长熟的庄稼沤在地里，长出芽来。做饭的媳妇们无米下锅，没柴烧火。连阴雨把堆垛在屋外的柴草，弄得湿漉漉的，连引火的软柴草都难找到。柴火填在灶内大冒狼烟，一顿饭划掉多根火柴，让人心疼。有的人家不仅没柴烧，还没法磨碾断了米面，只好到邻居家借米面。来邻家引火的，借面的常有，却没有借柴草的，只好把铺床的干草烧了……老百姓说，要是家家能烧上煤炭，那该有多好？！

如今，国富民安，人们出行呢，除了车来车往，即便小段步行，也都有各式雨具。道路修得平整光洁，偶有汽车开玩笑，崩你一脚水，我会笑笑而已。在家做饭，不再依赖柴草，连早年间稀罕的煤炭，都弃之不用了，都用上了电和气。

无论是乡里人，还是城里人，雨天出门，雨衣、雨披花花绿绿一片，穿胶鞋的极少了，因道路不再积水，几乎没有泥巴。农业生产所依赖的天气预报，现在极为准确，而种粮、收粮、晒粮，几乎都实现机械化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旧时的秋雨已装进我的记忆，如今的秋雨展现在我的面前……我穿上长袖，撑着花伞，携着薄凉，轻轻地，轻轻地，又来到了凯旋桥上，聆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体验着大自然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