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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美“快餐” ——读《李黄飞微型小说选》 静言 在席殊书屋偶遇青萍老师,他送我一本《李黄飞微型小说选》。灯下打开,细看目录,在60多篇文章中,我第一篇选读的竟是《甜甜的泥土》。短短的千字文章,直教人心热眼湿。 小小说记述小学生王小亮收到妈妈一包奶糖,他把没吃完的奶糖埋在雪堆里,准备第二天再吃,结果奶糖和着雪水融化为泥土。 故事很平常,情节不复杂,反映了一个普通的现实问题,离异家庭的孩子渴望得到母爱,且这种愿望很强烈,却又深埋在稚嫩的心里,成为一种折磨。同时,文章通过小亮的故事,揭示了社会生活中人性的善与恶,美与丑。 文章开篇写到:“西北风呼啸着,残雪在马路上翻卷。虽已立春了,天还是很冷。”以残雪为背景,把故事放在寒冷的立春天气展开,既渲染一种悲凉气氛,以烘托人物内心的悲伤,又为后文揭示主题,升华主题,做了很好的铺垫。 这篇微型小说的行文构思,让我想到台湾著名作家陈启佑先生的小小说《永远的蝴蝶》。 然而,李黄飞先生就是李黄飞先生,他不是陈启佑;《甜甜的泥土》就是《甜甜的泥土》,它不是《永远的蝴蝶》。 《永远的蝴蝶》是一篇悲剧小说,它创造了一个委婉凄美的爱情故事。而李黄飞先生的《甜甜的泥土》却在悲凉中露出了笑容,看到了希望。因为它在冷苦中添加了丝丝甜味,这甜味虽则增加了文章的悲情气氛,使文章更具感染力,致使读者在甜味中流下眼泪,但也正是这甜味蕴含着温暖和希望,它升华了主题,启迪读者去思考去探索。这境界,这高度,在结尾处得以诠释。 作者是这样结尾的:“······潮湿的地面上,歪躺着几张皱巴巴的糖纸和那根作为标记的小棒棒。 小亮眨巴眨巴眼,忍不住落下泪来。他伤心地蹲在地上,呆呆地凝望着:一会儿,又情不自禁地伸出冻裂的小手指,抠起一点泥土放在舌尖上—— 他,又笑了:那泥土,甜丝丝的。” 这个结尾太精彩,落地有声,惊艳地砸了一个坑,令人叹为观止。 读到这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然而,希望也在这里迸发。甜,融入泥土;爱,像大地一样宽厚广博,人世间从来不曾缺少。小亮虽然失去了母爱,但是还有老师、同学、门卫爷爷,大家都在关爱着小亮。主题在此得以升华。 《甜甜的泥土》在人物刻画上也有颇多感受。作者用心理、神态、语言、动作多种方法来描写王小亮母亲,但却是寥寥数语,即刻画出一个母亲想见到孩子的急切心情,然而又见不到的无奈和痛苦。对于王小亮的继母,作者不着一字,仅从小亮一句心理活动中就让读者看到一个活生生的刁钻、丑陋、歹妇形象。另外,王小亮的机灵、聪明,门卫大爷的善良,文章着墨并不多,但却形象鲜明,跃然纸上。这种以极简语言,表现丰满人物的技能,没有深厚的文学功底,纯熟地驾驭文字的能力,是难以做到的。 除了《甜甜的泥土》,还有《山雾》《窗口》《分手》《昏迷十八天》《女人叶子》《绿色的雪》等都是令人不能释手的好文章。有的还被选入中学课本。作品能获奖的不少,但能选入课本的却是凤毛麟角,它必定是中华小小说精品中的精品。 读集子中的文章,多有一种亲近感,似乎文章所述故事都发生在身边,都是自己耳闻目睹的人和事。这种亲近感,熟悉感,带给读者的自然是想读,想不止一遍地读。书海莽莽,能让人想读下去的却有限。再者,文章语言干净,凝练,纯美,意境悠远,结构精妙,行文流畅,读起来既有散文的优美隽永,又有小说的犀利深刻,加之篇幅短小,几分钟一篇,我称之为“精美快餐”。 % J; c, ?4 U$ T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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