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弥留之际的那一刻

永宁在我心 · 发表于 2020-12-16 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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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个异常寒冷的日子，北风裹挟着雨夹雪。临近黄昏，才得到侄女告诉我嫂子病重的消息。
   见到嫂子，她斜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嘴一张一合的，似乎正忍受着巨大的痛楚想要对我说什么话。我低头侧耳细听，虽然终未听到哪吧柔弱如丝的只字半语，但是唯有我心里明白嫂子要说的话——
   父母离世早，是哥嫂节衣缩食供我上学读书，长大成人的。嫂子为我洗衣、做饭……待我如母，村里人都夸赞我有个好嫂子。我参加高考那一天，嫂子萦心起早做饭，送我到村口的大槐树下，并让哥哥一直把我送到学校，再三嘱咐我好好考试，“考上学，就是砸锅卖铁嫂子也会供你！”
   哥哥病逝后，嫂子一人撑起家。只要我回到家中，她就高兴得不得了：“二弟，饿了吧？想吃什么，嫂子给你做。”一边说着就一边忙活开了。就是她患脑中风瘫在床上这几年，还试图挣扎着起床为我做吃的。实在起不来，就喊着含糊不清的话语，催促侄女去做饭。
   嫂子一张一合的嘴，莫不是在问我饿不饿，冷不冷？“嫂子！……”我一声轻唤，便泣不成声……
   我被侄女连拉带劝来到屋外，待再次回到嫂子床前，她半张的嘴永久地定格在那里，纵使我千呼万唤终不应。我知道，从此再也听不到嫂子问我饿不饿冷不冷了，我的心痛彻欲碎。
   最悲痛的一天，2020年的10月16日，嫂子的忌日！